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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年纪看上去都和淮月差不多大,最大的也才十岁。
为首的小胖子往后缩了缩没说话,一个穿着大红斗篷抱着手炉的小姑娘脆声道:“戏文里写了母子投河却没演,我们没只是想让他演给我们看看。”
小淮月让人救了男孩,小胖子想拦,却被淮月的小厮挡住了。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前面的宾客,那群孩童的父母见自己孩子在淮父生辰宴上闹出这种事,个个脸色难看,不住地向淮父道歉请罪。
好在那名男孩最终还是救回来了,戏班子自知得罪了城中不少达官显贵家里的少爷小姐,在此地定然呆不下去,第二天便着急忙慌地离开了江淮城。
这件事传扬出去,人人都称道淮府家教好,淮小少爷心地善良,赤子之心,而参与了此事的少爷小姐回去后则是无一不被家规处罚。
这件事只是淮月幼时的一个插曲,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他很快便抛之脑后,顶多把那些用人命做耍的人记在心底不再来往。
却没想到有人因为这件事一直对他记恨在心。
后来淮府败落,淮月流落戏院。
戏子是贱籍,在戏院里就是一条贱命,死了也不会有人可惜。
只有最顶尖的名角儿才能活得稍微像个人,他别无选择,只能努力学戏。
淮月十六岁登台,初时并没有名气,却很快便有人请他去府中唱戏。
戏台搭在湖边,台下坐着府中的大少爷,淮月唱到一半便被叫停。
“戏文里说要投河,作何不演?”大少爷约莫二十出头,身材肥胖臃肿,三角眼中闪着恶意的光。
正是十年前在淮府中因为推人下水跟淮月起过冲突的小胖子。
戏子是贱籍,是任人耍乐的玩意儿,淮月挣扎过也努力过,最后化作淮河的一捧泥沙,也不算意料之外的结局。
时隔一世再穿上戏服,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淮月的心绪并不平静。
最后一句戏词落下,淮月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中思绪万千,让他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
直到掌声从前方传来,猛地将他拉回现实。
淮月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敛起所有不合时宜的情绪,抬头看过去。
凌彻从沙发上站起身,毫不吝啬地表达赞赏。
“很好听,我很喜欢。”
淮月和他对视片刻,眨了眨眼垂下目光,他伸手抚平戏服上的褶皱:“还有没有别的想听的?”
却听凌彻道:“我可以留到下一次吗?
淮月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凌彻的意思,他摇头:“不用留。”
“你想听随时都可以。”
凌彻滚了滚喉结,即使知道淮月没有那个意思,这个承诺却实在让人心动。
但他最终却摇头:“我很荣幸,但是淮月,这是很珍贵的礼物,我什么时候想听取决于你什么时候想唱。”
他把淮月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愿意唱随时都可以。”
淮月神情怔怔地抬眼看向凌彻。
暖色的灯光下,凌彻神情认真,眼神里的温柔清晰可辨。
他知道凌彻是很有教养的人,所以他自愿送给凌彻这折戏。
却从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一席话。
仿佛有人穿过千年的时光,在他陈年的伤口上轻轻吹了吹。
鼻腔发酸,眼底的酸涩怎么眨眼也掩盖不住,淮月垂下泛红的眼睛,轻轻应了一声:“好。”
·
淮月这一周的行程安排得很满。
参加完凌彻生日聚会的第二天凌晨,他就匆匆赶往机场,飞到N市参加品牌活动。
因为广告拍摄提前而空出的一天也没闲着,许安勋给他接了一个专访,又安排了给同公司前辈探班的行程。
江皑自掘坟墓,录音事件发酵后,遭到了极大的反噬,路人口碑一落千丈,不少粉丝脱粉,淮月则是在反转后收获了极高的热度和怜爱。
两人都是同公司的艺人,曝出这种事属实难看,江皑《山海》里的角色是从淮月手里抢的事也被人扒了出来。
一时间,猜测凯乐内部职场霸凌严重的声音层出不穷,淮月粉丝也纷纷喊话维权。
许安勋接到公司高层授意,为了破除传言安抚粉丝,特意安排了这些活动。
经此一遭,公司之前倾斜在江皑身上的资源大部分打了水漂,反观淮月这边形势一片大好,公司自然决定调整重心,重新分配资源。
公司给淮月准备了新住所,保姆车和助理配额都做了升级。
风向一转,昔日对淮月爱答不理冷嘲热讽的人全都亲热地围了上来。
淮月回了趟公司,一路都是打招呼的人,说是众星捧月也不为过。
淮月仍是之前冷淡客气的模样,并不借此笼络人心。
尽管如此,却也不影响别人的热情。
公司新进来的练习生一口一个哥叫得欢,拿着本子找淮月要签名,全然不顾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