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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将所谓的“皇兄”讲与他听后,容子卿言行举止渐渐不再如往常那般自恪,有时不自觉流露的温柔里,竟让楚梨隐约瞧见几分温雪声的影子。

  不过在此之外,她也没忘记正事。

  暗中派出的影卫回禀说,容子卿下属时常行迹不明,连最顶尖的几位影卫都查不出去向——对此,楚梨甚感欣慰。

  看来,容子卿在日日陪她之余,亦没有忘记正事。

  “你,你干嘛?”她按捺下翻涌的心绪,强迫自己不要也跟着打嗝。

  他若是保持着方才吊儿郎当的态度还好,如今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换了严肃神色,看的楚梨再次唤醒藏了两辈子的感情,红晕迅速从脸颊蔓延到耳根,整个人都脑子都晕乎了起来。

  “等等,你别动。”

  楚见棠附身凑近,二人的距离不过一指,两人的呼吸短暂交融在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不!不行!距离太近了,近得她几乎能看到他的红玉耳环上的裂痕。

  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身上那点独属于少年人的阳光朝气每次都能把她迷得七荤八素的。

  这样下去自己怕是又要输掉了!重活一辈子不能这么没出息,要时刻牢记上辈子的血泪史!

  “你!你等一下!”传闻他貌若好女风度翩翩,一只玉笛可引来百鸟朝凤,一眼就能惹得明月落泪,据说就连公主都对他念念不忘,曾三次请他入府,只可惜都给拒绝了。

  公主惜美人,也没再逼迫。

  这么一件风月美事只一个月就传遍了洛阳城,这位卖艺不卖身的玉柳公子也成了不知多少闺中少女的春日美梦,只是他极少见客,有时候花上几百两银子也只得他一杯热茶作罢。

  但现在不同了。

  据说这公子不知怎的欠了许多钱,实在还不起,只好挑个良辰吉日把这梳拢宴办了。

  没有上限,价高者得。

  来这儿的大多都是洛阳城中的官家小姐太太。本朝虽没有女子不得逛青楼的规定,但太太们要脸,所以都戴着面纱,一个两个的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鼻梁以上。

  入楼随俗,楚梨也挑了两个面纱给他们挂上。

  楚见棠不会戴,楚梨只好帮他。

  凑近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其实师尊的睫毛不仅长而且翘,又细又密的,小刷子一样地再她指腹上扫过,有些痒。

  他不说话垂着眼的时候娴静又淡雅,真就像是个出身书香门第的江南闺秀,乖乖巧巧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妹妹给“她”梳妆。

  楚梨右手勾在面纱上,漫无边际地想,其实师尊不适合穿大袖衫,听说长安的女郎会穿西域舞服跳胡旋舞,露个小蛮腰一扭一扭的,楚见棠要乐意扭,明天这怜春楼的花魁就能让他来做。

  “好了么?”

  意识到自己险些被带偏,楚梨脸上一阵臊,赶紧松手:“哦!好了!你好端端穿什么女装!以后不许穿!”

  “啊?”

  见他一脸懵懂,她越发害臊得厉害,脸一阵红一阵白,赶忙搬起小凳子挪远一些。

  堂屋中烛光昏暗,暂时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楚梨也不想被人注意到,于是保持着屁股黏在凳子上的姿势,双手扶着凳子边缘往旁边挪。

  她向螃蟹一样往左边挪了两步,以为无人察觉,没想到一抬头就见楚见棠在盯着她。

  “你怎么突然”

  “我怎么了!我没有一点问题啊!”

  “是不是因为”

  “不是因为你!和你没关系!”

  “那你要坐在”

  “就这里!这里视野好!我喜梨!!”

  楚见棠抬头看看台上,又凑到她那边瞧瞧,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他若有所思一点头,也挪过来了。

  而且还用是和她一样的姿势。

  楚梨不知道怎么想的,也捏着旁边挪。

  他俩就这样围着圆桌转圈圈。

  邻桌的贵女听到响动,于是侧目看了过来,楚梨一惊,手一松一屁股跌回原位,檀香木椅砸在地摊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前后左右几桌都同时看向他们。

  楚梨内心哇哇滴血,恨不得原地找个缝钻进去。

  “这位置确实不错。”

  见她终于停下,楚见棠也跟着停下。两张椅子靠在一起,影子也贴在一起,他撩起眼皮看了楚梨头顶一眼,然后悄悄摸摸地往她手里塞了一把瓜子。他还趁机往她手里塞了一把瓜子。

  瓜子是剥好的瓜子仁,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弄的。

  楚梨抬起头疑惑看他。

  楚见棠眨眨眼,做了个手势,变戏法似地又从包裹里掏出许多。

  糖饼花生瓜子仁,都是她爱吃的零嘴。

  她将脸别到一边,心想她哪里是那么好哄的,这家伙穿女装戏弄她的事还没完呢,怎么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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