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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

  唐雪芸平静地越过周起，催促着唐羽安兄妹往仓库走。

  唐羽安张了张口, 刚想说点什么，却在唐雪芸横过来的一记眼刀中闭上嘴，乖乖带着她们去仓库了。

  看着他们离开，周起收回视线，又再次对上唐升的目光。

  “唐叔……”

  唐升深吸了一口气，对他招招手，“我们出去说。”

  他忽然觉得他们家的杂货铺过于逼仄，让他有点窒息，需要到外面去透透气。

  周起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来到房车，周起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到草原上去吧。”

  既然要透气的话，还是草原上的空气清新一些，看着辽阔的天空原野，或许对他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情也更有帮助。

  “你们还跑到草原上去开分店了？”唐升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嗯，我们在那边建了个牧场。”

  “那就带我去瞧瞧吧。”

  于是他们踏上传送阵，来到了草原牧场。

  午后的草原，天穹低垂，平日里汹涌猛烈的风变得温柔了些，云絮缓缓舒展，在碧色蓝天慵懒地流动着。

  唐升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别说是在末日后，就是末日之前，他也从未见过这样广阔无垠的原野。

  唐升不自觉地走出了湖边小屋，和周起一起在草原上漫步，看着这片水草丰美、欣欣向荣的牧场，他想到的却是背后的艰辛和凶险。

  尤其当他看到地图上，这片区域跟荒城相差的距离时，就更加明白了这一点。

  “你们当初是怎么过来这里的？”唐升问道。

  看着唐升的表情，周起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将他们如何找到陌克、如何穿越草原去到蓝胡镇、又如何来到这里建了分店、改造湖泊和牧场……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唐升认真地听着，最后忍不住点头。

  “你真的将安安照顾得很好，都是因为有你在，他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周起摇摇头。

  “唐叔。”他正色地说道，“没有安安，我一样活不下去。”

  唐升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丝纠结和痛苦。

  “你们都是男孩子……”他试图纠正他，“你们年纪太小了，所以才会把这种相依为命的情感，误认为是……是爱情！”

  周起没有急着反驳。

  他看着唐升，说道：“确实，当察觉到这份心意的时候，我也觉得有问题，但是……”

  在唐升刚想松口气的时候，却又听他说道：“唐叔，我马上就21岁了。”

  唐升一顿。

  他望着周起，这个他从小婴儿时期开始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完全成长了起来。

  他的个子比他高出了半个头，一张帅气的俊脸早褪去了稚气，当他冷下脸来的时候，连唐升都能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唐升也不得不承认，周起真的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子了。

  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大人，但……

  唐升用力抹了一把脸，还是继续劝说道：“你们真的不合适啊！”

  一个是他的亲儿子，另一个也是他当做半子看护大的，这、这怎么能在一起呢？

  听听他们刚说的是什么话？

  等安安成年，小起就可以亲他了？

  啊？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唐升感觉自己的三观都碎了，灵魂已经出窍，不在自己的身体里了。

  他该庆幸两个孩子还知道克制，还知道等到成年吗？

  他是该庆幸……庆幸个鬼！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唐升强忍着心痛问道。

  他对安安的感情变质，是在很早之前，不过如果要说两人开始的时间……

  “一年多快两年前，我从原世界返回这里的时候。”周起说道。

  那对唐升而言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

  唐升再次哀叹一声。

  要是没有末世，两个小孩按照正常的流程长大，一个在高中、一个在初中，一天见面的时间不到一两个小时。

  等周起考上大学，更是要到外地读书，两个人根本没有时间培养出这样的感情……

  都是这该死的末日啊！

  唐升努力地保持着冷静，假如没有末日，假如两个小孩没有这段经历，假如他没有失去过他们……

  他们某天放学回家，忽然跟他这样说，唐升绝对做不到这么冷静，迎接这两个臭小子的绝对会是一顿藤条炒肉。

  可是，看着面前的草原牧场，回想着这两个孩子，以及他们一家所经历的一切……

  唐升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