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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那些人牲的窃窃私语。

  关金乌的獒看了我一眼之后,默默地走到了我们旁边。

  我也看了它一眼,然后拿着块破布把它的鼻子也给包起来了。

  它还挺乖巧的, 没冲着我呲牙咧嘴,只是不太舒服地打了几个响鼻, 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应激。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克服得了自己,跟狗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我真是出息了,也可想而知,我真是没指望关金乌半点。

  我们两人一狗都是那种偷子的打扮,它咬着关金乌的裤腿往一边带,似乎是想让我们跟着它从进来的路出去。

  但关金乌和我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动,他安抚地摸了摸獒的脑袋,我才知道它还有名字,叫小金。

  我沉默了,没评价这个名字。

  通往青铜建筑的台阶久久没有人踏足,早就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灰,只是我们都能清楚地看到,除了前几层台阶上面混乱的脚印之外,再往上的台阶上,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台阶上的白灰似乎都在随着声音的同频共振上下跳动。

  萧肃生他们不可能止步于此,我们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往前,是厚重的青铜台阶,台阶之上是更加沉重的青铜门。

  只是,不管会面对什么,我们既然已经到了如今的局面,都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

  我抬起了右腿,正准备迈到台阶上,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变大了。

  我也不知道突然是怎么想的,急忙放下了右腿,抬起了左腿,声音又突然变小了。

  我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关金乌的獒却是等不住了,它看着我畏手畏脚的大概是很看不过去,一只爪高贵地抬了起来,似乎是要替我们探路。

  但它的爪才刚搁到台阶上,我就听到了刺啦刺啦像是下油锅的声音,那个獒高贵优雅不了半点了,缩回了爪子拼了老命地舔,但它很快就又不舔了,吐着舌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似乎是被烫着了。

  我识相地缩回了自己的腿。

  关金乌捞着獒的爪子看,发现它的皮都被烫掉了一块。

  我的心几乎是立刻就沉了下来。

  原本我们以为混乱的脚印可能是机关,或者是其他任何的东西,但我们没有想到,这里的威胁原来是来自于厚厚的白尘。

  这种粉末显然具有腐蚀性,烛光一照就能看到,它弥漫在空气中无处不在,只是密度大小的问题,眼前的丁达尔效应我们都没有欣赏的闲情逸致。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们的心几乎是立刻就沉了下来。

  我们没再轻易迈上台阶,开始老老实实沿着周围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别的路能通上去。

  事实证明很难,萧肃生他们进去的方式大概我们是学不会。

  青铜建筑高差不多四五十米,直径得有百来丈,越往上越收窄,是宝塔的形状,呃,或者说,整体来看,是巨蛇盘旋的形状。

  从外面每一层都有同样蛇样式的烛台,我们大约摸能判断它大概是有七层。

  烛台上挂着铃铛一样的东西,或者,我看着它更像是一个个的青铜编钟。

  浇筑这个青铜建筑的时候,大约是只留了正前方一个门,其他的地方都连半点缝隙都没有,也难怪我们拿着手电筒照的时候,透不进去半点光。

  我们在青铜柱的旁边发现了白灰上有很多圆点,都是一样的大小。

  关金乌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他说他大概知道他哥他们是怎么进去的了。

  用两根软棍,或者不需要软棍,用坚硬的树枝充作手臂,倒撑着人的重量顺着上去。

  他大概跟我比划了比划,差不多就是踩高跷,只不过是倒过来罢了。

  关金乌说这样熟练的人甚至还能再带个人上去,他哥差不多就可以。

  这样的话基本可以保证一步一步上去却不惊动粉尘。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得多强大的核心力量和平衡力。

  我就问他会不会,他说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是多少的差不多,但我刚对关金乌生出来的那点敬意算是立刻就灰飞烟灭了。

  不过既然已经明确地知道萧肃生他们已经进去了,我们就更不能当个缩头乌龟退却了。

  这蛇塔里面半点动静也无,我想,他们至少也不会是很顺利。

  可在这个地方找棍子难得很吧,我刚这么想着,关金乌的獒就叼了两根棍子出来放下,然后又去叼了两个圆的东西。

  它是从暗河旁边刨出来的。

  远看是棍子,近看,才发现那是人的骨头,两根大腿骨和两个头盖骨。

  已经钙化有点发脆了,但关金乌试了试,看了看我的体格,说应该还行。

  他拿着那俩大腿骨倒立了下,我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但对我来说,那真是比登天难,让我倒立走就挺难的,更别说是拿着人的头盖骨倒立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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