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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两眼,就冒出个脑袋,神神秘秘地问我需不需要喝大骨汤补一补。

  我自然是不吃胖子这一套的,立刻便跟着他挤了进去。

  胖子说现在确定这是个墓室毫无疑问了,看年代,他推断是元,毕竟有它的特殊性么。

  胖子头顶矿灯,在整个巨大的前室中间照亮了一条光路出来。

  我一进去就感觉到四周的温度瞬间便降了下来,都不用顺着胖子故意装坏指的方向看,就能看到左右两边的陪葬坑里面堆着的白骨。

  肯定有人的,因为其中里面满满堆着人的头盖骨,其他的可能也有狗,牛,羊的骨头什么的,大大小小约莫有十三个陪葬坑,整体呈环形的形状。

  整个室内全是骨头,我看得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冷了。

  胖子的胆子却大得很,他对完整的尸体以前还是挺敬畏的,但是显然对于骨头就并不那么尊敬了。

  胖子去那堆头盖骨里扒拉了扒拉,我都能听到他翻骨头时,骨头之间相互碰撞的摩擦声。

  我能知道是胖子翻来翻去,这骨头才动的,但心里还是膈应的很,叫胖子赶紧停下来过来,

  别自找晦气。

  胖子叫我不要大惊小怪,我看他在骨头里面挑了一个比较粗的,掂量了掂量。

  他还挺得意的,“这挺不错的,一看就是大腿骨,拿来防身挺好的……”

  我没功夫搭理他,紧紧追随萧肃生的步伐。

  一秒钟没注意到胖子,回过头来就发现他的脸色变了。

  “江小风,你别冷笑了啊,这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莽哥还准备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呢,这时候给我吓出个心脏病,那还不得赖你一辈子了。”胖子在原地没动,他声音压得很轻,脸色还挺严肃的。

  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故意在吓唬我,一点没在意,叫他赶紧闭嘴,我在这儿也怕得很,没那个功夫去忽悠他。

  “真的假的?”胖子动作有点僵硬,但不多,我看得出来他是想过来我和萧肃生这边了,但没动。

  我心跳地贼拉快,也慌得很,一下子就失去了耐心,但我的嘴还很硬,正准备对胖子冷嘲热讽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咯咯”的声音。

  跟冷笑还是有一定的出入。

  但我本来心里就怕着,连呼吸都放缓了,跟萧肃生对了个眼神儿。

  萧肃生的手电筒跟胖子的矿灯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就够照亮我们眼前这一亩三分地儿的,不过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声音他刚刚也听到了。

  我站在原地,是完全没敢动。

  “咯咯”“咯咯”声变大了,是从我们上面传过来的。

  伴随着若有似无,时近时远的轻笑声。

  氛围感一下子就拉满了,我觉得这比我的影子上多了两个脑袋还要瘆得慌。

  我直觉是怪胖子亵渎了人家的大腿骨。

  胖子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看到他毕恭毕敬地把那根儿大腿骨又放回到了坑里,双手合十,在那边小声嘀嘀咕咕了些什么我们这边是听不清。

  但亵渎了就是亵渎了,这会子能有啥用,咯咯的声音没断,反而还更大了,配合着那轻笑声,我感觉这精神折磨着实是磨人得很。

  萧肃生和胖子做了个向上的手势,我看到胖子犹豫了下,摆出了一种向死而生的气势,仰着脑袋,往上面看。

  这一看不要紧,我们都看到了上面吊着的东西。

  前室的顶很高,所以我们刚开始的时候都没有看到,顶上垂下来不知道多少吊绳,密密麻麻的尸体,有的肉已经都烂没了,剩下来个骨架子,有的却是半腐烂的状态,以一种诡异的四肢被缚住的挣扎着的狰狞状态,吊在顶上。

  就算是陪葬,显然人家也是不愿意的,有怨气实属正常。

  但萧肃生冲着其中一个晃了晃手电筒。

  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显然他也很奇怪,这么一个近代装扮的人的尸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儿。

  而我则听到“咯咯”声是从那人身上传过来的。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打了个激灵。

  那人青白的脸在我心目中立刻就狰狞恐怖了起来,尤其是那人是正吊在胖子的正上方,我老觉得那玩意儿在动,但下意识里又认为我肯定是潜意识里在自己吓自己。

  我又不敢说话,我觉得就是在心里害怕那尸体能发现我,就一直冲着胖子挤眉弄眼。

  我显然是对牛弹琴。

  胖子完全没明白我的意思,并且他一贯是没什么耐心,没等上几秒钟就扯着嗓子叫我说话,并且恶狠狠地咒骂了起来。

  大意是他莽爷爷什么没见过,叫这些东西被装神弄鬼的,否则一把火下去直接给它们来个传统的火葬场,烧不透它们的骨头,他就直接改姓。

  胖子倒是猖狂得很。

  不止是可能存在的鬼,我觉得我都想给他两脚了。

  但事已至此,我索性放开了,冲着胖子喊道,“你上面,你上面的在响。”

  胖子也不是不怕的,我看到他惊得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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