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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会选他吗?是因为昨天约会玩得开心?”
祁知珩好奇的歪着头,仿佛真的是单纯的想知道原因。
“因为他很好,而且和你们都不一样。”
“很好就可以了吗?嗯……听起来好像也不难。”祁知珩笑了笑道,但语气却极为认真。
“不过和我们不一样……你是指的是哪方面呢?”
柏洲皱眉,“不是……”
“洲洲!”
是柏宏志推着换洗好的赵娴淑出来了。
柏洲回过头,看了祁知珩一眼,最后还是从祁知珩手里拿过剩下没用的创可贴,贴在了祁知珩的脸上。
“还你的。”
说完快步跑向了柏宏志。
祁知珩坐在原地的长椅上,半晌,才抬起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脸颊。
这是柏洲刚碰过的地方。
那里其实本来不痛的……
本来,不痛的……
疗养院的环境很好,绿化程度很高,几乎堪称为鸟语花香。
但和这优越的环境不同的,是这里的人。
说的好听点是有钱人修养的地方,说难听了不过是环境好点的监狱罢了。
而祁知珩的母亲也是这里的一员。
她和父亲是家族联姻,本是强强联手的组合,却落得如今的模样。
祁知珩和司宥,江昀逸这种被家里捧着长大的大少爷不同。
祁家的复杂,估计狗血八点档能播出一套连续剧来。
他的父亲的本事不大,但就是特别能生孩子,婚外情一抓一大把,私生子更是能建个足球队了。
祁家如今全靠着老爷子撑着,才保住繁华富贵,但老爷子显然也没几年的活头了。
私生子们都眼巴巴的等着上位呢。
从祁知珩有意识起,就被母亲严格的按照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来培养。
仿佛他生下来就是为了夺家产的。
稍有差错便要接受惩罚。
被关进黑漆漆的屋子里,等他害怕了自然就会服软的。
他从小到大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一步步算计来的,包括这条命。
后来母亲的家族没落,便随便被编了个精神有问题的病逼着她离了婚,就这么给送进了疗养院。
他的父亲有很快二婚带了个新的女人回家。
于是母亲对父亲的恨渐渐盖过了一切,包括对他为数不多的爱。
每月一次的殴打和谩骂,成了母亲在这“监狱”里唯一的出口和宣泄。
但每次打骂完后,她往往就会变得更崩溃,抱着祁知珩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哭。
祁知珩不想她哭的。
被打了也无所谓,反正都没他爹随便踢的一脚伤的重,他根本不疼的。
但是每次母亲打完了非要哭,哭着哭着他就疼了。
真正有病的人明明是那个脑子长在下半身的男人,为什么被关住折磨的却是他和母亲?
祁知珩坐在长椅上,手还放在脸颊上的创口贴上。
手肘都举的发酸了,也没有放下。
树叶被暖风吹的沙沙作响,一片绿色的叶子飘啊飘。
飘到了祁知珩的腿上。
祁知珩的脑海里反复闪过母亲刚才说过的话。
“小珩!你必须要抢!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你听到了吗?!”
“你要记得妈妈教给你的一切!想要的东西必须要抢过来!”
“不计代价,不计手段!”
“不计手段!!!”
祁知珩捡起那片叶子,抬到了阳光下。
阳光透过单薄的叶子,能将里面的叶脉纹络看的一清二楚。
真的是……
没办法了。
柏洲跟着柏宏志回了一家人以前住的公寓。
在赵贤淑还没有出事前,一家三口都住在这里,过着平凡又幸福的生活。
直到赵贤淑车祸后,一个人住在了疗养院,柏洲也转学住在了学校。
柏宏志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公寓里也没什么留念的,便搬去了司家,偶尔才会回来打理一次。
柏宏志小心的将赵贤淑放到沙发上,转身去卧室里拿毯子。
赵贤淑坐在沙发上,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膝盖,从见面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肯和柏洲说。
柏洲想起了医院里祁知珩说过的话,主动坐过去,但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