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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去德国。”

  “什么原因?”陈檐之追问。

  “我——”沈南遇喉咙滚一滚,“我的——”

  沈南遇皱着眉,他似乎是在纠结犹豫,而陈檐之一瞬不眨地看着他,她内心的河被台风侵袭,开始翻滚咆哮。

  快说吧,她要听。

  但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了落水的扑通声,陈檐之刚刚和沈南遇沿着湖走,不知不觉远离了人群,这里黑灯瞎火的,勉强月光可以照亮一点路。

  “救人啊!”一个小孩哭着跑过来,差点撞倒了陈檐之。

  沈南遇扶住了陈檐之的腰,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怎么了?”陈檐之着急道。

  “我……我妹妹落水了!”小孩哭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沈南遇听闻,立刻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精瘦的小腹,陈檐之看到了那里有一片纹身,但太黑了,她看不清。

  他立刻跃进了湖里,陈檐之的心揪了起来,她拉着小男孩蹲在湖边,一边紧盯着湖面,一边颤抖着安慰。

  “小朋友不要怕,哥哥以前是游泳运动员,游泳可厉害了。”

  “他没事的,你妹妹也不会有事。”

  “哥哥……哥哥会把我……我妹妹带回来的,对吧?”小男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是的。”陈檐之肯定。

  天色很暗,陈檐之看着黝黑的湖面,就像一个黑洞,可以把一切都吸纳进去,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等待,让她痛苦,异常地痛苦。

  陈檐之告诫小男孩回去喊村民,自己千万不要下水,走的时候离水边远一点,不然太危险了,然后她立刻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没有犹豫地跳了下去。

  水特别凉,陈檐之的水性还可以,大学时,她体育课选修游泳,而且不止是体育课,她平时也会去游泳馆游泳,但是野外的水和游泳馆不一样,特别是在夜晚。

  幸好这里的水没那么深,陈檐之游了一会,突然看见了模糊的影子,她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沈南遇,他拽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快要游到岸边。

  她也跟着游了回去。

  沈南遇把小孩托上岸,自己倒是没有上来,此时陈檐之没有管那么多,她赶紧上岸跪到小孩旁边。

  小孩不哭不闹,双目紧闭,陈檐之一看就知道糟糕,她大学时考过急救证,此时她赶紧半跪顶住小孩的腹部,让她头朝下,然后不断拍她的背。

  但她仍没有太大的反应,陈檐之搭上她的大动脉,俯身到她的鼻尖,确定呼吸停止后,她立马开始做心肺复苏。

  除了承担的风险之外,操作对她没太大难度,陈檐之迅速进行人工呼吸,继而心脏按压,不知

  道过了多少轮,小孩终于微弱地呜咽起来。

  陈檐之长舒了一口气,此时村民也在小男孩的带领下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陈檐之简单交代了几句,村民一个两个止不住地感谢。

  这么多人围着她,陈檐之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让他们赶紧把小孩送到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这才把村民送走,邬洺恰好也跟了过来,他刚才在一旁不吭声,此时却走到了陈檐之的身边,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檐之,你没事吧?”

  “没事。”陈檐之摇头,但也不算没事,刚才的跳河和救人让她身体有点虚脱,但她是绝对不会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示弱的。

  “沈南遇。”

  她回头喊他,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沈南遇!”她大喊,语气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她刚刚没注意到他,而他当时已经到了岸边,应该没什么事。

  那他去哪了?

  “邬洺,你刚刚看见沈南遇了吗?他是不是先走了?”陈檐之情急之下抓住了邬洺的胳膊,她胸口发闷,“他去哪了?”

  “在湖里。”邬洺又重复了一遍,“在湖里,他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无法自己上岸,现在不知道在哪飘着呢。”

  邬洺轻飘飘地说着,陈檐之脑袋里的一根弦彻底崩断。

  创伤后应激障碍?

  沈南遇?

  他那样不羁肆意,怎么可能会这样?

  陈檐之看了一眼湖面,她再次脱掉了自己已经湿透的外衣,再次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湖里。

  而一旁的邬洺脸上闪现过一丝紧张,又闪过一丝怅然,但接着他轻松地呼出一口气。

  沈南遇不让他说,他偏说。

  除了白马王子,还有白马公主,他想,沈南遇或许等到了他的白马公主。

  不对,这位公主好像一直都在。

  陈檐之在湖里游了半圈,就看见了沈南遇,他伏在岸边,背对着她,头发被打湿,像个湿漉漉的雪纳瑞。

  就在她看见他的那一刻,沈南遇松开了手,他放任自己沉了下去。

  陈檐之潜下水,她向前,拉起了沈南遇的手。

  肌肤相触,陈檐之握紧了他的手。

  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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