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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拉着板车下坡。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驾驶人的车技,他踩起油门时轻时重,拐弯时吊儿郎当,好几次,陈檐之都被甩的东倒西歪,差点栽倒了沈南遇的怀里,幸好他们戴了安全带。

  “陈小姐,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邬洺,是沈南遇的大学同学,也是EG公司的合伙人,现在在揽村开咖啡店,平时也教小朋友写写生。”

  主驾驶上的人回头看了陈檐之一眼,笑的轻快。

  “你……你好,我叫陈檐之,是沈南遇的高中同学。”陈檐之拘谨地捏着手指。

  “原来是南哥的高中同学啊,那应该认识十一年了。”邬洺感叹。

  “是十年。”刚才还一声不吭的沈南遇突然开口,“她高二转学过来的,到现在十年。”

  原来已经十年了,陈檐之垂下了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檐之,你这次去揽村干什么?旅游吗?那我可得带你好好转一圈,这里我很熟。”邬洺边开车边说话,刚刚一个急转弯,她又被甩到了一边,而沈南遇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肩,他低头,唇擦过她的发梢。

  陈檐之的心一颤。

  “不……不是旅游,是去那里的基层医院义诊。”陈檐之回。

  “那也没事,等下班我带你去逛逛,这里的鱼可好吃了。”接着邬洺升高了尾调,“南哥,你去不去呀?”

  沈南遇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慢条斯理地摆弄着自己的袖扣。

  “看工作什么时候忙完,有空就去。”

  陈檐之偷偷瞥了一眼沈南遇,他的神情淡淡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但下一刻,他转过了头,与陈檐之两目相对。

  “又偷看?”沈南遇笑了起来。

  第38章 38追,霍亨索伦桥,晚自习

  陈檐之忽地转过了头,但又觉得过于刻意,她正了正身子,面上是努力恢复的淡然,她说。

  “如果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是你偷看我在先。”

  陈檐之觉得自己比十八岁时更勇敢了,比如说现在,她敢反驳沈南遇,虽然她连手指都在发颤,胸口发紧,她的心里藏着一条波涛汹涌的河,但别人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

  也许是过往多次复杂的手术经历,她站在手术台,面对着不可控的情况,焦急慌乱,还有一丁点的放弃都不能出现在她的身上,她只能继续,即使血溅到她的脸上,她也要镇定自若。

  把这些不断历练得到的经验对付沈南遇,她也是第一次。

  “是啊,我确实在看你,不过不是偷看,而是正大光明,大大方方地看你。”

  陈檐之又不会了,他怎么能正大光明,大大方方地讲出来,这让她拼拼凑凑焊起来的盔甲又一次被不知道哪个方向射出来的子弹穿透,烂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说明你好看啊,檐之。”邬洺透过后视镜看她,“你说我的对不对,南哥?”

  陈檐之再次垂下了头,过了很久,在她以为沈南遇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浅浅地嗯了一声,短促地像穿堂风经过,然后骤然关上了门,风停了。

  她心里的风没有停。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知道这句夸赞意味着什么吗?又或者是他在国外待久了,变得直白起来。

  夸一个女孩子好看没什么,在国外,他也许经常说。

  陈檐之的纠结拉扯并没有在脸上显现出来半分,她侧过头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蓝天,像倒映的海。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邬洺挂挡的细微声音,他透过后视镜,看到沈南遇看向陈檐之专注的目光。

  造孽哦,邬洺心里想,隔着这么多恩怨,沈南遇还能心无旁骛地爱她?

  要是他,他绝对会放手,可惜他不是沈南遇,沈南遇的想法他也无法揣测。

  而他比谁都要好奇接下来的发展。

  毕竟一个看起来断情绝爱的人开始说爱,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汽车开了很久,终于到了揽村,揽村坐落深山,但风景优美,人文气息浓厚,这些年来在政府的大力扶持下,逐渐发展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陈檐之下车,她和这里卫生院的负责人已经对接好,卫生院在村东头,一棵老银杏树边。

  “多谢你们了。”陈檐之朝沈南遇和邬洺道谢,“我先走了,等下还要工作。”

  “举手之劳。”邬洺甩了一下他的头发,觉得自己很酷地摆了个造型。

  “好。”沈南遇将行李拿到她的手边,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陈檐之点头,她拖着行李箱往卫生院的方向去。

  “人都走了,还看?”邬洺搭上了他的肩,“就是这个妹子,让你从德国千里迢迢跑到鹭城的医院搞合作?”

  “她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沈南遇收回了目光。

  “好是好,但人家还喜欢你吗?要是我,好马就不吃回头草,我肯定都懒

  得回头看你,她们医院那么多帅哥,说不定喜欢她的人都得排队。“邬洺贱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而沈南遇,你得排末尾。”

  “那我只能插队了。”沈南遇转头就走,他右手插兜,又恢复了一丝原本的散漫,脸上多了一点少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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