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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想让陆应萧注意到自己,叫道:“陆应萧。”

  陆应萧猛地抬头,惨白的嘴唇微张,颤抖着、嗫嚅着,像救命之人抓住稻草。

  宋亭宴不敢拿正眼看陆应萧,微微侧头目光轻扫,说:“是我对不起你。”

  宋亭宴到家已是凌晨,但他并不困,喝过酒的大脑异常清醒,伴着各种喷薄而出的情绪一起把他的心搅得天翻地覆。

  他慢吞吞地将带回来的东西一件件归位,才发现最需要的手机充电器落在陆应萧家里了。他立刻想给陆应萧发消息,拿起手机后才反应过来。

  他叹了口气,给微信置顶点了取消,翻出充电宝应急。

  等做完一切,他躺入空荡荡的大床,疲惫地合上眼,思绪却万分杂乱。

  他今晚确实有些冲动,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深夜让人情绪偏激。

  他其实从未想过自己会和陆应萧分手,也从未想到过程竟是如此草率。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还没拥有爱人的能力——在陆应萧的浇灌下,他已经很少主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但今天这样的念头却十分强烈。

  就像陆应萧说的,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他也在学习怎么去爱陆应萧。

  但他还没学会怎样去接受爱。

  他不愿再想了,从床头柜摸出两粒褪黑素,直接吞了下去,胶囊卡在喉咙的异物感令他窒息。

  他却失了神般异常享受这种呼吸被遏制的感觉,直到觉得眼皮沉得睁不开了,才猛地下床接了杯水,拼命灌入喉中。

  他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弯着腰剧烈咳嗽,喘息声粗重尖锐,回荡在冷清的家中诡异扭曲。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第二天一早先去手机店里买了个充电器,然后漫无目的地走路、回家,练插花练了一整天。

  周一上班整个人都是飘的,头又很重,是没休息好的表现。嘴里起了一颗溃疡,吃什么都痛。

  他感觉自己身上起了某些细微的变化,又怕同事真看出来。

  于是他一到公司就迅速躲进办公室里,拆开一袋黑咖啡,兑着陆应萧之前留在这的椰子水喝了。人是精神了点,但不能治本。

  刚缓过神打开电脑,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他皱着眉转头一看,磨砂玻璃门外模糊的人影赫然是陆应萧。

  他先是把椰子水迅速扔进垃圾桶,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觉得状态还算正常后,声线不稳地喊了声“请进”。

  然后差点被陆应萧吓一跳。

  陆应萧整张脸都是青黑的,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吞没平时神采奕奕的卧蚕。他的头发又塌又乱,刘海散乱地糊在眼前,像个流浪汉。

  声音也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沙哑粗糙:“充电器忘了,给你。”

  又从背后做贼似的拎出一枚三明治,“习惯性做成两人份了,我自己吃不完。”

  宋亭宴收回在陆应萧身上游走的目光,接过充电器,说:“谢谢。”

  陆应萧的三明治悬在空中,里面的厚牛排和煎蛋满得快要冲破保鲜膜。

  “我吃过早餐了,这个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宋亭宴没再动作,和陆应萧一坐一站无话可说。

  气氛凝固。

  陆应萧也不走,就矗在离他一米远的距离,像座阴寒的雪山。最终他忍不下去了,问:“还有什么事吗?”

  陆应萧就在等他开口,闻言立刻扑通一声半蹲到他身边,紧紧攥着他的办公椅扶手,仰起头哀求道:“宋亭宴,我以后不和你生气了,不过问你的个人生活了,也不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了,我们就好好谈……好不好?”

  他眼中的血丝浓得像要滴血,细看眼角泛着光。他像个孤注一掷的亡命徒,癫狂又可悲。

  宋亭宴耐耐心心听完,平静地垂眸:“现在是工作时间,陆总监,我不想谈论工作以外的事情。”

  陆应萧眼角的泪终于滑落下来。

  “你回去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宋亭宴终是不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你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分手的事实,但实际上还没有想明白我们到底为什么分手。”

  陆应萧沉默半晌,固执地把三明治放到桌上,自己一个人拖着脚步走了。

  宋亭宴捧着温热的三明治,冰凉手指一点点剥开严密的保鲜膜。

  这周没有周会,他直到中午才再一次见到陆应萧。

  彼时他结束工作往外走,他的策划见他一个人,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正要回答“好”,另一位文案笑道:“老大从来都是跟陆总监一起吃的,不过今天怎么没见到陆总监下来?”

  “我和你们一起。”宋亭宴整整衣服,淡淡地道,“不用等他,走吧。”

  策划和文案的嘴都张成“o”形,抢着要去帮宋亭宴按电梯。宋亭宴双手插在大衣衣袋里,看着他们聊天玩闹,没有血色的脸上漾起久违的笑容。

  但很快,在看到陆应萧的一瞬间凝固。

  “陆总监。”策划还算有礼貌,把差点脱口而出的“陆狗”咽了回去,“中午好啊。”

  宋亭宴跟他们走入轿厢,淡淡地对陆应萧点了下头,“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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