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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洞,那昕昕全身骨骼全部错位,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以卿吐出一口黑血,右胳膊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折在旁边,下半身没了知觉,回头一看,双腿还在,却已经没有皮肉,全是白骨,小竹从她领口爬出来。
一根竹签也被带出来,她用左手翻到正面看上面的签文。
“乌云压顶……大凶……?”她猛然抬头,看向已经变成一团黑雾的且陶陶。
“完了,师姐呢,姓徐的,徐清姿……”她趴在地上急忙呼唤,想要大声喊,但没多少力气,又怕招惹到且陶陶。
徐清姿挂在流动墙壁上,墙壁正在一点点覆盖她的身躯,看起来马上要被吃掉。
五个人里,要么失去意识,要么无法行动,只有她还算清醒。
温麟儿的眼睛被且陶陶挖去按在自己空洞的眼眶里,而她原本的眼睛,就是被以卿挖去,送给小竹吃了。
老头被且陶陶吓到,但他没跑,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
且陶陶气得没有理智,今天若不杀了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随即开始单方面攻击。
以卿解开小竹的变形咒,道:“你会说话了吗?”
和以卿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竹张开嘴,仍是条细长信子。
以卿咬牙,算了,不说也行,“去把那昕昕的人偶拿过来,别惊动那人。”
小竹会意,不动声色取来玩偶。
以卿单只手被废,左手无法捏诀,只能和小竹一人一边,合力捏诀。
她默念咒语,使用移花接木用布偶将流墙上的徐清姿换下来。
布偶体型小,很快被流墙淹没,没了踪影。
以卿心有余悸,但没时间整理心情,她正准备再次呼唤徐清姿。
结果且陶陶那边的打斗波及过来,致使六人的位置再次错开,并且小竹被发现了。
但且陶陶却没有过来,老头正在吸取她身上魔气,力量在一息之间被吸走了两成,且陶陶打都打不断,跑也跑不了,只有被摁着吸的份。
以卿呲牙咧嘴,旁边是已经破得稀烂的签筒,只剩三根签,她全部抽出来翻看。
大凶、凶、大凶。
两仪镜出现裂痕,但好在还能用,摸了一把。
死门。
“我真服了。”以卿咬牙切齿。
很快且陶陶身上的黑色被吸了大半,她像个丧家之犬,在路彦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不管是谁得势,她们五个都没有活路。
温麟儿和那昕昕不知死活,小师妹身受重伤,大师姐……
等等,大师姐曾经说过,是她打碎了路彦的灵台。
也就是说,大师姐能够伤路彦?
不对,刚才被控制的大师姐去攻击了路彦,也是被挡开。
正当她想着,忽然看到旁边瘫倒的人动了动身体?
徐清姿费力抬头,看到了且陶陶被吸干的惨样。
她的伤情比兰烛还严重,从脖子到左胸心脏再到腰腹,一路向下一条直线,几乎把她整个人劈开,只剩胯连接两半身体,左右两边甚至因为某些骨头突出而无法完全合并,看起来极为诡异。
以卿大喜:“你没死?!”
徐清姿苍白着脸没好气道:“你很想我死吗?”
徐清姿笨拙地把错开的身体并在一起,但器官移位,她又没什么力气,半天也没弄好。
她之前吃了霍妗的最后一滴心头血,和且陶陶一样获得了血脉相连的特性,要是别人,这种程度的伤就算是修为再高也撑不住。
此刻她除了有点疼之外,没感觉有什么不适,鲜活得很,心想这么离谱的血脉居然存活那么久,还让且陶陶给捡到便宜。
以卿没心思打趣,忙道:“我有个馊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
徐清姿:“讲。”
以卿:“你既然能打碎路彦的灵台,定然也能杀他,不如……”
徐清姿:“我杀不了他,没准温麟儿可以。”
以卿大概算出了路彦的不一般,非常人能取性命,她看了眼远处不知是死是活的温麟儿,立马改口:“那就她让来。”
徐清姿明白她的意思,她爬起来,伤口愈合不如且陶陶那样快速,但也让她恢复了些力气。
“你算卦了吗?”
以卿抿了抿唇,回避道:“没算。”
徐清姿哦了一声,视线扫视一圈,落在奇形怪状的三师妹身上和胸口开了血洞的小师妹身上。
她停顿一会,远处老头吃饱喝足,将且陶陶丢开。立刻注意到站起来的徐清姿。
冤家对冤家。
魔气不需要灵台承载,只要身体承受得住就能运用,老头对她们几个恨得牙痒痒,不假思索向她冲来。
徐清姿快速冲到满头是血的温麟儿身旁。